2010烏鴉邦校園民主實踐營的回顧與未來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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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邦校園民主實踐營的回顧與未來想像


2010.2.16 烏鴉邦中學校園民主促進會 江奕翰

組織作為一種行動與成長

烏鴉邦轉向實體運作的第二年,我們舉辦了第二次以高中生為主的營隊活動,上一次是以「社會參與」這個連我自身也覺得有點模糊而曖昧的概念當作主題,在此之後,本屆營隊可以說是烏鴉邦的大型對外活動(平時的討論茶會算是小型活動)的一個嶄新嘗試。

作為烏鴉邦一整年中投入最大力量的高中生營隊,其主軸反映的也就是當下我們最為重視的議題。自從烏鴉邦不斷涉入實體,直接面對社會的衝擊與壓迫,那個需要改變、革新的問題就逐漸由懵懂轉向明確,烏鴉邦現在能夠聚焦到校園民主的核心價值,想必也與此經驗的積累有著無可分割的意義。


敵人、武器、情緒構成的實戰練習

隨著烏鴉邦目標愈來愈清晰而具體,活動與實踐的意味也更加的濃厚。烏鴉邦成員們習慣的坐著、思考、辯論的形式被降到最低,而劇場、撰寫、實行卻大量的在營隊中呈現。這或許是烏鴉邦自身的成長歷程,然而顯然這在營隊中也成為了學員的學習過程。

對威權的抗拒情緒常常會是反抗意識的源頭,但這卻無法構成經得起外界挑戰的捍衛自身信仰的依據,若沒有一套足以應對所有攻擊的武器,在種種反民主的壓迫下,我們最終將在不斷地耗損中失去勇氣。在這場營隊中烏鴉邦試圖燃起的除了亢奮的革命情感外,我們有責任要提供的正是一系列無往不利的武器。舉凡校園民主行動手冊、校園民主的概念分析簡報,這都是意圖作為我們在改變世界時的強力後盾。

並不是所有人天生就有那改變世界的情感,在本次營隊的學員間也可以看到許多的不同,但令我訝異的其實是他們之間在營隊結束時卻有了許多相似的東西,我並不認為那是營隊憑空生出來的,烏鴉邦營隊也不過三天兩夜,不可能用渲染或欺瞞把活了將近二十年的學員帶到一個和他們的過往完全相異的世界,我更傾向相信那是原本就深藏在他們心中,想做、想說卻缺乏契機呈現出來的。


也許改變早就已經發生

在營隊之中,烏鴉邦幹部常有種感覺,認為這一群參加的高中生似乎與當時的我們有著不少差異。但沈澱數日,我回想起在我個人參與烏鴉邦時,總使用這樣的一個判準來看我們現在在做的事:「如果在我高中的時候有這樣子的活動,我的高中生活會不會不一樣。」這樣一想,高中生學員與我自身的異質也就消失了。因為我相信,如果我在高中時有這樣的契機,我會更發揮出、挖掘出那些我想表達,但卻一直不知道如何、在何處表達的東西。

烏鴉邦營隊在本屆的改變非常大的程度應該要感謝前幾週幾位成員參加的東海人間寒假生活營,其中賴淑雅老師為我們帶來兩天的劇場課程十分受用的成為本次烏鴉邦營隊的重要技巧,這讓我們突破了平時總是侷限在嚴肅思考論辯的烏鴉邦活動,而更適當地把我們希望帶來的熱情、改變用更不同的方式傳達到參與者的心中。


先開啟走出房間的那扇門

在學生運動團體的聚會中,有一種頻繁地被討論甚至批判的狀況,而這種狀況也的確很容易造成整個行動團隊的障礙。他們稱呼那種情形為取暖,整個聚會成為了這群受壓迫者的感覺自己並不孤單的場所,至於世界是否改變則已經不那麼重要。我們相信讓成員擁有歸屬感,並且成為真正支持彼此的主體是很重要且珍貴的,但當這侵蝕了團隊的核心意義,恐怕就是應該被處理的問題。

比起把問題歸咎於成員自身,恐怕整個團體必須負擔更大的責任。如果我們建立了一個房間,卻沒有配置走出房間的門,或者沒有清楚的指標指引我們自己從對的門走出去,我們又如何能怪罪沒有挺身面對社會、承擔壓迫的成員呢?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在營隊中不但強調實踐,還與學員一同規劃實踐。是的,讓每一個成員體會到自己並不孤單是重要的,當這樣的想法化為整個團體的彼此信任,它才能真正發揮意義,我們也因此能夠期待,走出房門後的道路,會通往我們理想的那個世界。


種子深耕的強大力量

在營隊中,來自學員的建議提到了烏鴉邦似乎少有高中一年級的學員。這其實是我們在技術上的困難,然而這不禁開啟了我們的想像。如果相對來說,也就是我們已經有能力找到高中二、三年級的學生,那我們是否也比過去更有機會輾轉將校園民主的概念傳達到校內的高中新鮮人、甚至到國中生的世界。

企劃呈現時,我們看到有許多學員不約而同的改變目標是,成立一個高中校內異議性社團。在這裡看到的是我自身在前面談過的「如果在我高中的時候有這樣子的活動,我的高中生活會不會不一樣」在學員身上的重演,我們都相信,如果當初的我能夠碰觸到現在的這些東西,我會作到更多我現在沒能作到的。

如果說這樣的團體能夠復甦,其本身就是一種強大的改變,如此對所謂威權校園隨之而來的就是更徹底而深入的衝擊。那麼我們希望改變的是什麼,是校園環境?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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